铺垫20年的草蛇灰线:《蚁》和查理·考夫曼电影宇宙的呼应(蚁)书评-钻石棋牌
孪生子之死
爱德华·马德(绰号“巴德”)和他的孪生兄弟埃弗雷特·马德(绰号“戴德”)出生了。埃弗雷特当天就夭折了,这让他的母亲肝肠寸断,再也没能恢复过来。这给巴德带来了巨大的罪恶感。母亲为双胞胎做了一模一样的衣服,满心期盼能用双人婴儿车推着他俩到处逛。
——《蚁》
童年性别倒错
他们穿着同款幼儿围裙。20 世纪早期,人们会将小男孩和小女孩统统打扮成小女孩的模样,这种传统将婴儿和女性进行了令人不适的类比(女性永远不会随着年龄增长脱下裙装, 男性却会随着裤子的加长一步步迈向成年),而这也暗示着,男孩子的男子气概是需要后天“赚来的”:所有胎儿一开始都是女性,所谓“男性”特征,都是日后发展出来的。
——《蚁》
海沃德:他的父亲早年抛弃了家庭,约翰是由他母亲带大的。他是个文静的孩子,一天到晚沉迷在虚幻的世界里。他喜爱玩偶娃娃,这在当时同辈人当中被视为女孩子气。可是现在我们回过头来可以看出,那恰恰是他一生职业的萌芽。
——《成为约翰·马尔科维奇》剧本
《美丽心灵》中的颁奖典礼
这位治疗师是《美丽心灵》的专业顾问 。我渐渐发现,这部由朗森·霍华德执导的影片非常精彩(我真挺后知后觉的!)。电影讲的是一个男人“发了疯”,然后学会了如何去爱,并获得了一项大奖(忘了是什么奖了,是不是奥斯卡?),对着观众席发表了一段演讲——奇怪的是,化着老年妆的詹妮弗·康纳利也坐在观众席里。这一段我没有完全看懂,我想这或许是因为我中途去了趟厕所吧。我把情节串在一起,断定詹妮弗·康纳利当时是正好要去当地的一家剧院演出,但又不想错过这次演讲,所以才事先把舞台老年妆化好。
——《蚁》
恋足癖
我知道,蔡小姐退货是因为这双鞋小了一号,因为她已经订好了大一码的同款鞋。一想到她的脚趾曾塞进这双小了一号的鞋子的鞋头,我就按耐不住激动,这感觉我无法解释,也不愿解释。这双鞋的内部没有一处不曾被蔡小姐赤裸的双脚摩擦和抵满。我将一只鞋子举到鼻子前,深吸了一口气。仅仅是吸入蔡小姐的人体分子的想法,就几乎让我昏厥过去,但感觉不止于此。鞣革、 橡胶、汗液、双足的气味……这真是一种让人兴奋的体验。
——《蚁》
孤独的隔壁老头
我拿起钥匙,离开房间,敲响对方的房门。
开门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。
......
“我年纪大了,孤苦伶仃。”他又无缘无故地声明了一次。
我恍然大悟:好吧,又是这一套,这个老人想找个朋友。这种情况我遇到过多少次了? 真该发明一个针对老年人的精神病专有名词。
——《蚁》
如今我有了地方,租了一间不大的公寓房,足够我在里面弄明白需要弄明白的事情。可是,住进去又有些与世隔绝,也让我付出了一些代价。我思路不清,工作受到影响,有些不妙的想法。我的对门住着一位可怜的老人,他有时邀请我过去喝杯茶,我总是拒绝。然后又觉得过意不去,甚至难为情。不过,还没有到要过去跟他喝杯茶的地步。
———《成为约翰·马尔科维奇》剧本序言
疑病症 / 绝症恐惧
我的侧腰隐隐作痛。是岔气了吗? 还是肾病? 阑尾炎? 会不会是癌症? 这种疼痛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,时隐时现。痛感停止时, 我便会把它忘记,专注于其他的疼痛。它卷土重来时我会想:怎么又来了? 我该去看看医生,但如果身体真有什么,我可不想知道, 这只会加速我的死亡,我会感到绝望,缴械投降。 ——《蚁》
百岁老人
“2019 年 11 月 4 日,我正在佛罗里达州的圣奥古斯丁,和一位名叫英戈·卡特伯斯的非裔美国老先生在一起。您是哪一年出生的, 卡特伯斯先生?”
“我是 1900 年出生的。”
“这么说,您已经 119 岁了。”我说。
“没错。”
——《蚁》
狂犬病毒
在我的想象中,这就是那些不断繁殖的空气狂犬病毒朝着时间开端狂奔而去的画面。或许,它们化身成为现实中的天气,抑或是某种迄今为止无人知晓的模拟信号,旋转着、咆哮着、飞溅着、摧毁着倒退而去, 不为向前跋涉的世界所见,藏身于光天化日之下,不断发展壮大, 最终成为一个动态的系统,在开端处将整个世界覆盖。
——《蚁》
秃头焦虑
偶尔会有一群青少年躲在 7-11 便利店门口的停车场里 对我大喊“秃子”“大胡子”“秃头”“胡子男”“秃顶”“胡子脸”, 而我则会对他们大吼:“你们也有变老死去的一天。” ——《蚁》
处处比自己成功的兄弟
我那位头发浓密的兄弟拉瓦锡也忘记了,连一句简单的“生日快乐”都没跟我说。他跟非裔美国女性交往过吗? 我对此深表怀疑。 因此,尽管他总是宣扬着自己事业和性爱上的成功(这么做本身就 是对女性的不公),他也并不是什么叛逆者,而是一直在划定好的种 族范畴中明哲保身。他跟男人上过床吗? 怎么可能! 尽管他发量惊人,还经营着一家生意兴隆的葡萄酒经销公司,但我才是叛逆者。
——《蚁》
猩猩
我将这种观影称为‘无名猿体验’,取这个名字,是因为猿猴缺乏理智和自我意识,拥有不加节制的野性。
我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思绪,让佛教徒所谓的“心猿”安静下来,即便这猿猴般的特质是我智慧的副产品。然而,也恰恰是这超凡的智慧,让我成了一只被拴住的猿猴,成了众神之间一个从不过时、玄之又玄的笑柄。
——《蚁》
多毛症
现如今, 对于男人而言,任何部位的体毛都被视为丑陋之物,更别提体毛浓密了(对于女人也一样,咱们不要为了这种性别上的双标问题争执不休,“成年女性佯装低幼”的社会习气并不罕见)。我拒绝成为蜜蜡或机器脱毛文化的一分子。在我看来,这不仅浅薄虚荣,也缺乏男子气概。
——《蚁》
阴阳同体
若是将这个比喻进一步延伸,马德一人便拥有二元真相,因为 黛西永远都是他灵魂的一部分。她的离去,在他的生命中留下了永 远的伤痕,它们作为记忆留存下来,影响着他的每一个决定。
——《蚁》
克莱格:我不是同性恋,只不过我喜欢女人不单单是她们的胴体。要知道,阴阳是永恒的,男性和女性的力量是互相补充的。一方要是没有另一方,它永远是不完整的。因此我绝对地尊重女性一方。
马克辛:你不是同性恋就是骗子。
——《成为约翰·马尔科维奇》剧本
爱饥渴
她为什么对狗那么温柔,却对我如此冷漠? 我很愿意当她的狗,这样,她就会爱我了。这样,我就能把鼻子往她身上拱,而她则会咯咯笑着把我推开。
——《蚁》
巨大房间
他们来到一座巨大的单层建筑前,这建筑有一个足球场那么长,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宽。
马德的双脚在地板上纹丝未动,但莫洛伊被那个男人的声音和温柔吸引,穿过房间向他走去。这段路显得如此漫长,要比莫洛伊预期的漫长许多。他走呀走呀,那孤独的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大。这是怎么回事?终于,莫洛伊站在了那个坐着的人面前,原来,这是个巨人。
——《蚁》
巨人木偶
其中一只特别大的箱子里只装着一个人偶,这是一个年轻俊 朗的男子,大概 25 岁左右,五官棱角分明,神似电影明星洛克·哈德森或者特洛伊·多纳胡。这是我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大的人偶,可能比其他人偶大九到十倍。他是不是这部电影里的巨人呢?
——《蚁》
御姐控
我不希望也不期望蔡小姐能爱我,实际上,倘若她真这样做,我对她的好感便会大大消减,我对她的尊重也会荡然无存。我想要的,只是侍奉她而已。
回家的路上, 我满脑子都是蔡小姐。我绕路多走了三十个街区,只为了从她的公寓楼前经过。我抬头看着街对面所有亮灯的窗户,我能否一睹她的倩影? 我很困惑。她想要伤害我,这让我备感荣幸。没有沦为她不 想伤害的无数普通男人中的一员,这是多大的幸事。
——《蚁》
催眠的伤害
“我们要使用一种从未用在活人身上的危险技术。有过一些相关研究,但迄今为止它只在患有梅毒的小鼠身上实践过。实验结果很乐观:这些小鼠回忆起了深埋的童年创伤。当然,我说的是那些没有自杀的小鼠。”
——《蚁》
乔尔看着斯坦把电极贴到蓝点上。 “对人脑有伤害吗?” “从技术上讲,疗程本身就是对大脑的伤害,但伤害程度和饮酒作乐一宿差不多。不会更大。”
——《暖暖内含光》剧本
逃脱监视者
b 已经消失不见。b. 鲁比·罗森堡已经踪迹全无。巴拉姆·鲁 比·罗森堡已然化为云烟。我们亲爱的罗森堡走了。纽约市敞开的 阴井发出空洞而凄厉的嗡鸣声。鸟屎仍然从天而降,却不再落在任何 人的身上。
——《蚁》
“我们在处理的这个年轻人……他从画面上消失了。我到处都找不到他。”
——《暖暖内含光》剧本
《人性》的自黑
“我是个电影理论家,”他说,“跌倒的时候,我正在思考手枪 的问题,具体原因与你及任何人无关。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一部名叫 《人性》的烂片里的一个场景,电影的编剧是一个叫查理·考夫曼的 名不见经传的家伙。片中的那一幕由彼特·丁拉基出演,他是个才 华横溢的演员,但当时名气很小,个子碰巧也很小——”
“话说回来,”他继续说,“彼特·丁拉基在那场戏里手持一把枪。我一眼就看得出来,考夫曼对枪支一窍不通,很可能从来就没碰过枪,而且——”
——《蚁》
蚂蚁的利群性
和人类一样,蚂蚁也是群居动物。它们以社群为单位进行思考和行动。个体所做的决定总是出于对集体利益的考虑。
——《蚁》
此外还有小丑、职场恐惧症、失忆、快餐店,傀儡戏等元素,不一一列举。
有关键情节透露